重游一番。
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不出来答案,不妨去案发地看一看。
所以,她来了。
因为不赶时间,所以程筠墨慢慢的走在路上。
因为战争的缘故,她从前与景牧一起喝酒的地方都已经不在了。
便是重建的时候,也没能复原成原来的模样。
她是不记得了,至于景牧,大概是不想记得了。
这样带着过去的建筑,不亚于有人时时刻刻在他耳旁提醒他,他都做了什么。
不过,她也不认为,景牧会受不住。
在南疆,那样恶劣的环境他都已经熬过来了,又怎么会怕那些虚无缥缈的回忆?
程筠墨在原来酒馆的旧址处驻足了一会儿,最后连进也没有进去,便离开了。
既然已经变了,她也没有再进去的必要了。
景牧看着他曾经做的衣冠冢,从帝都到北疆,无视身上的一身风尘,忽略长期赶路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
“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景牧温柔的抚摸着他曾经亲手雕刻的墓碑。
“你还活着,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景牧瘦骨嶙峋的身形,苍白的脸色,红着的眼眶,在这一刻都让他显得格外脆弱。
却又格外的和谐。
“玉家倒了,药房之悲不会继续上演,邵容与也在东疆安顿下来了。”
“你能活着,是我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
“我虽然知道宋羽楚与你长的一模一样,可我从没有想过那会是你。”
“阿榆,我无数次梦见你回来,可我从来没有想过美梦成真。”
景牧说着说着,便忍不住落下眼泪,一滴一滴:“我在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从未如此感谢上苍。”
“可我也知道,我再也无法站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