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恨他竟然如此爱你。”
“什么大病一场,什么遗忘旧人……如今想来我当时也该发现不对的。”傅圆喃喃自语,“一着不慎,我却是以为一切都成了,没料到,你们竟用三年给我布了一个局。”
三年,对于端珣和宋琰声来说,几乎是刻骨阴暗的至暗时光。端珣拔蛊三年,蛊毒发作宋琰声根本不能近身,只有远离,其中坚忍苦痛无人能知。
这三年,竟让傅圆病态地觉得得意和快乐。
其实说来,能利用先帝制衡之术施压逼她出局,能秘而不宣潜伏这么多年,傅圆实在够聪明,也够忍耐,比她迄今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来的可怕,一个人的感情积年压抑变质如此,连带着心灵也变得扭曲不堪。宋琰声不愿再听,在她越发尖锐的大笑声中走了出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一开始便看错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夏夜的雨微凉,端珣穿着便服,旁边一宫侍撑伞等在一边。宋琰声面色微白地被他护进怀里,两人共撑伞下,并步走了出去。
次日清早,刑部的人进来洒扫,发现傅圆自尽于深牢之内,脖子上插着一支自己头上拔下的簪子,伤口极深,血液却早已干涸。
傅圆之罪罪无可赦,新帝念于傅旁北上御敌之功未牵连太傅府。老太傅却自此一蹶不振,再无出过府内深庭。次月傅旁自请戍边,满朝只留下了白了须发的傅道伯。
第二年春上,宋家嫁女,十里红妆,入主中宫。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端珣拉着宋琰声的手,带着他的姑娘,一步步走进那锦绣繁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