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头一看,又有几根胡子掉落。
他抬头看向冯琦正,道:“冯郎中,我这是孝,还是不孝?”
冯琦正看了眼,就沉声道:“大相公先前拔须,已是不孝,而今落须,是不孝始,不孝果,自是不孝!”
蔡卞要说话,被章惇无声用手势挡住了,道:“你说什么始与果,这些都是表象。我且问你,我拔须之时,可有不孝之意?”
冯琦正道:“行出于心,行不孝,孝怎于心?大相公,下官谏言,请大相公纳言,而不是辩礼。”
不远处,一众人暗自得意。
冯琦正字字句句都捅在章惇要害,就是要坐实章惇‘不孝’的罪名,今天不管如何,章惇头顶‘不孝’二字,还怎么在朝廷立足?
赵煦抱着权哥,心里分析着这些话,目光环顾众人,将一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心头不禁晒然一笑。
章惇面色始终未变,淡定自如,道:“论身份,我属你长辈。你如此指摘长辈,对外人尚且如此,对父母会孝吗?”
“大相公何必转移话题?”
冯琦正十分刚正,抬着手,道:“下官这是在为大相公谏言,于官于礼,无可指摘,请大相公莫要纠缠。”
章惇道:“你指摘长辈,就是不孝。一个不孝之人于我说的谏言,我为什么要听?”
冯琦正一怔,他就不孝了?
赵煦差点笑出声。
章惇用了一个‘诡辩术’,将冯琦正给绕进去了。
这一招确实高明,所谓的以彼之道还之其身,几乎是万能的解套手法。
文彦博拄着拐,在一旁听着,慢慢又闭上眼假寐。
冯琦正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怎么可能是章惇的对手?
苏轼暗自皱眉,有些想要上前,将冯琦正喝退。
冯琦正自然不会坐实他‘不孝’的罪名,转瞬就抬着手,沉声道:“大相公,下官有谏言之权,也有谏言之责,这与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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