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薰过的瓶子来装澄清后的汤汁,封好瓶口。
只留下一大碗连汤带肉的没装,这是留着现在吃的。景墨一尝,这汤果然是鲜不可言,美妙无比。吃完之后,小蛮指着几个瓶子对景墨说,走的时候带点回去,给南星也尝尝。
饱餐之后,景墨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说道:“今天我厨艺不佳,不过等我练好厨艺大约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明天我请你怎么样,咱们去赴个聚会。”
小蛮扭头四下看了看,似乎还在挂念着那只“雪里拖枪”,心不在焉地问道:“会无好会,不去,我一向是不喜欢这类交际的,你知道。”
景墨答道:“倒不是什么交际。明天是海棠诗社的社长司马鹰扬的五十寿辰,我也得去参加宴会。你知道的,朝廷历来讲什么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江南文人这么多文会,诗会,笔会,我们锦衣卫总要有个人去看看。”
小蛮笑道:“你是去替镇抚司当眼睛,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爱好诗词曲赋。你是最爱好诗文的,而且这个司马鹰扬也是你喜欢的诗人。”
景墨道:“你也知道的,那种场面多半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是陪我去一遭了,我若是一个人去还更无聊。”
不料,小蛮笑了笑,说道:“我拒绝!”
景墨不禁有些错愕。
第二天晚上,天气十分寒冷,景墨觉得自己终于明白昨天小蛮为什么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了,这家伙果然是有些狡猾的。东北风吹得很急,像狮吼一般地呼呼震耳。风声中隐隐约约地夹杂着啼饥号寒的哀鸣——“冻死了!”
不但惊心,简直锥心!
天空中愁云密布,好像覆盖了厚厚的棉絮,乌黑黑地要下雨下雪的样子。景墨穿着黑羔皮的黑大氅,坐在轿子中还有些瑟瑟发抖,轿夫踩到街边的冰块,悉悉率率地细碎有声。但是东杨坊司马家的贺客依旧济济盈堂,并不因为气候的影响而减少。这也足见得主人平时待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