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礼。胤禛寂寞多日,乍入人烟稠密之地,也愿意和人攀谈,因含糊答道:“我也准备去北京。就是这话,相逢就是有缘,一会儿我们吃酒谈天,好么?”狗儿兴冲冲道:“咱们有条狼,有肉吃,我们请客!”
一时安顿好,狗儿便在天井院开剥那狼,架起三叉铁架,把狼肉烧得“咝咝”作响,又要来酱盐姜蒜不住地抹擦,满院顿时肉香扑鼻。坎儿带着芦芦在上房铺摆了行李,把桌子安在堂间,去厨下看了看,见两把铜壶注酒,正在火上温烫,又满院悠了一遭,至狗儿身边道:“不知东厕在哪儿。天黑,怪怕人的,你和我一道儿去寻寻。”因见马老板过来,便道:“肉烤好了,你们只管先吃。一会儿酒烫热了我们两个把盏。”那老板笑着去了。
坎儿跟着狗儿抹过一段墙角,却见厕房就在南墙西角,隔墙外便是咆哮不息的黄河,河风吹来,坎儿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狗儿笑道:“快三月天了,你还冷?”
“狗儿,”坎儿一边小解,压着嗓门道,“剩下的酱油和盐一会儿送厨房。你想办法把那两个装酒的大铜壶换个个儿。”狗儿笑道:“这是什么主意?”坎儿系着裤子说道:“叫你换你只管换!看着点颜色。奶奶的,今晚住到黑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