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康熙说道,“到底是多少?”胤礽胆怯地看了一眼康熙,无可奈何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三千九百万吧。这事揽总儿的是胤禛,原来库存八百七十万,如今是四千八百万。是胤祥给胤禛回事儿时儿子听到的。”
康熙听了没言声,起身支颐沉思了一阵,说道:“四千八百万,这是个不小的数儿了,你们办差难,朕心里清清楚楚。不过有些事情,你该早点回朕,比如胤卖家产,弄得风雨满城,又大闹八月十五,朕连节也过得不受用。皇阿哥是宗室里最亲贵的,太失体面了也不好。”胤礽忙起身赔笑道:“前阵子儿臣只忙着谳狱的事,没想到就到这地步儿,这是儿臣的疏忽。”康熙点头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不是要账的过失,显见是胤借题发挥,故意跟你打擂台。可说到底,他是你的亲兄弟,要能未雨绸缪,先和他见面谈谈,何至于到这地步儿?”
“是,阿玛教训的是。”胤礽忙道,“昨儿的事都怪儿臣……”“不都怪你。”康熙打断了他的话,又道:“也有胤祥的份儿,追比得太苛了。不怕招怨是好的,但也不能学小家子放贷讨债,应该有个变通之法嘛。一死就是几十个朝廷命官,叫后世人怎么评你这个太子?比如魏东亭欠债,你跟朕几次南巡,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花的?怎么朕亲笔朱谕给魏东亭,叫他缓缴欠银,南京通政司衙门还是一日三催?要不是这么逼着,魏东亭就死得这么早?”胤礽想了想,这件事他是有责任的,忙道:“这事情儿臣知道。当时儿臣还写信给南京藩司,他们回信说,密折他们见了,但密折朱谕不同于明发诏旨或廷寄,过后必须缴还皇上,他那里空口无凭,没法跟四爷十三爷交待——既这么说,皇上下一封诏书,就免了魏东亭、武丹、穆子煦、曹寅他们的债,不就结了?”
康熙冷笑一声,说道:“你何其省事!单这几个人欠债,朕早就免了,还用你来说?多少人眼巴巴存着这份侥幸心,等的就是这份诏书!夫天下社稷,乃公器也,你做了几十年太子,不懂这个道理么?”胤礽抬起头来看了看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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