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凌普是我乳兄,托合齐他们,还有兵部尚书耿索图,都是多年的老人儿,常进来见见怕什么?”
“不是这一说。”王掞脸上毫无表情,“上次巩善进京,太子请他们几个来宫中聚饮,外头人就啧有烦言,说太子亲近私人。御史们虽说没敢动本,但就有闲话,就于太子不利。”胤礽冷笑道:“师傅,听那起子小人犯舌头做什么?我心中至公无私,堂皇正大地见见自己的奴才都不许么?”朱天保等他话音一落便顶了回来:“太子是皇储,揽天下才,弘天下用才是正理。他们在外做官的奴才,把差使办好,不过落个‘该当’,些微一点毛病,别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他们没事一趟趟进宫走动,好么?上回万岁还说,‘这耿索图是怎么回事?兵部放不下他么?总见太子做什么?’这瓜田李下之嫌,不可不留意!”陈嘉猷也跟着说道:“还是不见的好。”
胤礽没来由随便说一句,便抬得几个人异口同声反对,又好气又好笑,因道:“罢罢!不叫他们进来还不成么?”说着便要起身,“我去一趟四贝勒府。”朱天保忙道:“太子,这是方才上书房送过来的急件。阿拉布坦在准噶尔出兵喀尔喀蒙古,车臣台吉抵挡不住,西宁将军请调兵防护,还有粮秣军饷出项,一大堆军务,请过目。”胤礽满不情愿地坐下一件一件看,却是有点心猿意马神不守舍,脑子里一会儿是郑春华,一会儿是康熙,还是穆子熙、武丹,忽又想到叫太医院的贺孟配药,可不能叫眼前这几个人知道了……朱天保道:“太子,您今个儿似乎有什么心事,看上去有些烦躁不安?”胤礽“啪”地将案卷向案上一甩,冷笑道:“我倒有心事,只没人安慰也是枉然!真不知老十三在户部是怎样折腾,胤禛一味只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说罢,将康熙方才接见的话说了,末了叹道:“清理这差使得见好就收,万万不敢再出人命。今日闹得欢,不防头日后拉清单么?我最怕皇上变心,如今果不其然!”
“皇上说的变通,未必就是变心。”王掞沉思着道,“如今账收回了九成,又到节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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