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轿子的不足就是空间小,难免憋闷,好在芳期一大优长是能够自娱自乐,比如这会子自鸣得意就能让她心胸舒畅了。
芳期正倚着凭几听着轿子外头的动静,但闻市声嘈杂,就知必是已经走出太合街刚抵达鼓楼御街,为了让接下来的路途显得更短,她又给自己出了考题,打算用耳朵分辨出那几家开在御街旁的知名酒馆、商行、瓦子,掀开挡帘一角察看定位是否准确,待验证到了汇生行,就该拐进燕子街,温大娘就是住在这条街尾了。
怎知当第一个“定点”春暄棚还未来得及验证,她就听一声惊雷般的炸响,芳期被唬了一跳,几疑莫非遇着了闲汉蛮徒斗殴,忙让停轿,刚掀开轿帘想着一窥究竟,就见今日跟她出门的男仆曹开和已经站在了窗前:“小娘子不需怕,这是前头的十锦行正开关扑赌局呢。”
芳期就疑惑了,她从前经过十锦行前,也不是没遇见过赌局揭注,哪有这“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大动静。
又一听,却果然听见有人在喊:“嗐,跟着晏郎押注果然十押十中,可惜我没一信到底,这回押了庄家,白白损失了一吊钱,前头九局赢的钱又都赔进去了。”
曹开和都忍不住感慨:“这晏三郎也真是神了,虽不常来十锦行,可但凡来,关扑就从没亏输过,一众看客跟着他下注,把庄家愁得眉毛都快焦了,又没有赶客的理,只好认亏,怕是求神告佛就怕晏三郎经常光顾。”
八月便问:“曹大哥所说的晏三郎可是沂国公府的晏三郎?”
“不是这位还能是谁?怎么,八月妹子深居简出的竟然也听过晏三郎的大名?”
“前日晏三郎不是还来相邸赴宴吗?听说下昼的击鞠,晏三郎先押的是赵世子一伍赢,后来听说徐二郎要下场,竟然反悔了,起初和他对赌的是李大郎,不肯罢休,晏三郎却说对赌时说了前提,便是以为徐二郎不会下场,郑国公府的赵五郎一听就不服气了,说自家兄长相比徐二郎必定技高一筹,上赶着和晏三郎对赌,结果输了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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