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疏忽了五叔夫妇二人。
覃攽肯定不是祖父的亲子,但既有那段野史存在,说明五叔没被诛连,这也是当然,五叔只是祖父的远房族侄,又不曾入仕,行为的是管家一类事务,不至于被赶尽杀绝,而且非但一直活着,后来还和六妹妹仍然保持来往。
五叔夫妇两个,应当一直听令于祖父,这样想来,芒种事件,琥珀突然发难,说不定就是因为听信了五婶的唆使,祖父为的就是暗里帮她一把,拉她起来和王夫人抗衡。
但这样的抗衡仍然得适度。
五婶其实相当于内管事,应当有得用的仆妇,芳期觉得先摸清楚王夫人和五婶的阵营,就有机可乘了。
便喊来腊月,如此一番交待。
又说王夫人,其实并不疑心腊月的投诚,因为她对自己过于自信了,认定像腊月这样的雇佣,只要稍有头脑的都不会认为助着芳期利益更多,腊月弃暗投明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像三月、八月两个官奴,因为不得自由身,行事顾忌重重,生怕落个“背主”的罪名。
王夫人再次相信了腊月的话——
“也不知三娘究竟是从温大娘那处,还是从苏小娘那里得获了名为葵瓜子的稀罕物,四处的拿来笼络人心,不仅送给了六娘,今日又巴巴装了一碟子让给苗娘子送去,说她想学着理家,盼着苗娘子能指点。”
王夫人倒是不担心芳期是要剥夺她的管家大权。
翁爹再怎么感念苏氏从前的功劳,也不可能留个庶女在家兴风作浪,且翁爹一意促成和葛家联姻,四娘的婚事不至于耽搁太久,四娘嫁人之前,覃芳期这孽庶必须先出阁,孽庶想要学习理家,恐怕图的是日后能在婆家掌中馈,这真是做梦呢,王夫人冷笑。
就让她的一个亲信仆妪段氏盯着苗娘子。
苗娘子立时就有了察觉,却不露声色。
但芳期也已经有了察觉。
王夫人掌家,仆妪对她都是恭敬有加不敢丝毫慢怠,但不可能所有仆妪都是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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