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娘却把殷勤的笑脸端了起来:“这么热的天,怎能连凉水都不招待一盏就让小娘子又回转呢?那样郎君更该责怪妾身失礼了,先前也怪妾身太过小心了,一时竟疏忽了郎主对待小娘子也非同寻常的,两位都请入吧。”
按徐娘的想法,不妨先给覃三娘几分期望,那么提出让她指教厨娘的请求才不至于遭到回绝,又慢说郎主甚爱的辣椒,普天下还真只有这位小娘子手头有,这时不礼待着,万一日后覃三娘发觉嫁入晏门也是件没指望的事,一死心断了供给岂不是连转圜的机会都没有了?
郎主为了辣椒不至于对个女子千依百顺,但无非是允可徐二郎这一回半回的跟着做厅中客,郎主倒也不至于吝啬一盏茶水。
芳期却也有自知之明,晓得晏冰刀待她并没有与众不同,就有也是与众不同的提防和利用,徐娘这话就是句名符其实的好听话,但她这时当然不会拆穿,只一路往里走的时候,低低地跟徐二哥说话:“论是晏三郎多么傲气,我都不容二哥受到慢怠。”
徐明溪的心情就十分复杂了。
他被芳期维护,论来心头该满足欢喜的,可又清楚地感察到芳期待他仍如兄长一般敬爱,是手足之情,但他已经不满足只如芳期的亲人了,他渴望着能和芳期成为眷侣,她能替他梳髻,他能替她描眉,做一些兄妹间不能做的事,彼此视彼此为今生唯一的亲密无间,这样的心思日胜一日的迫切,他无数次想要捅开两人间隔着的窗户纸,最终到底犹豫。
他自来接收的教育,是私定终生违背德礼,同时也是对女子的不负责任,婚姻之事非儿戏,需得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合乎礼法,才能表示郑重其事,海誓山盟不能依靠轻飘飘的几句口头承诺,那样的话他和彭子瞻一辈口是心非的人也并没太大区别了。
这个时候的徐明溪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炎夏昼永,日子似乎有些百无聊赖,晏迟这天下昼也正喝着姬侍点的茶汤,听赏另一座亭台里,女伎唱奏的笛歌,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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