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从来考虑不到国计民生如此深远的问题,她听得完全愣怔了。
“远声,我老了,作用只限一支笔,在这繁荣治世尚能体现有卫一代的文采风流,可在乱世,在危世甚至无法让民众清醒,今后还要靠你们这一代,尝试挽回家国面临的灭顶之灾。”姜澜沧转而又对辛远声道。
辛远声的确又在西楼居。
他不仅这回在,芳期好些回来西楼居都能遇见辛远声,她甚至都怀疑辛远声是不是在西楼居暂住,这天一问,还真被她给猜对了。
“居士是个好酒友,又是好客之主,行事放阔不爱拘束他人,还博学广见,我与居士每当饮谈总得要好几日才能尽兴,这回是住得长了些,不觉近二十日了。”
芳期偏过头,看着辛远声直笑:“我听小嬛说了,过两日是陈世叔的忌日,辛郎君是担心居士难过,才早早来陪伴宽慰的吧?我虽看不大懂诗文,但读居士近年来的诗词,也能读懂凄悼之意,居士虽说能看淡生死,但总归会思念亡故的亲人,辛郎君多来陪居士饮谈,为的是减少居士孤寂悲凉之感。”
“居士没有看淡生死,居士只是尊重生命,她未因亲人的离世从此形只影单而厌世,她还希望能将生活尽力过得有声有色,可是再难相遇有缘人,居士才只能孤独终老。”
“辛郎君真是居士的知己。”
辛远声笑了笑,也偏过头来看芳期:“因为偶尔我也会觉得寂寞。”
他又转过头,看向面前一大片湖水,夏季下昼的金阳在这片水面灿烂活泼着,更远处,有画舫行驶穿梭,临安城的西湖仿佛从来不会有寂寞的季节。
“这寂寞不是身边无人相伴,是心怀志向却久久不能达成。”
芳期突然有点好奇辛远声的志向,她猜测:“辛郎君是不是也思念远在他国的亲人?”
“母亲在辽国有尊贵的身份,但她生活得不快乐,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国和亲友,所以她想方设法,也要将我送回卫国,她宁愿忍受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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