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带在旁照顾,她的孝心感动了神佛,得天佑,我这把年纪了,才能熬过一场病。六娘辛苦了一场,见我康复了,她一口气松懈,自己反而病倒,请了医用药汤调养着,两旬来却仍不见好,我实在也为六娘忧愁,她这样的年岁,为了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婆子熬坏了身子骨,万一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有脸给她的亲长交待。”
“姑母千万别这么说。”曲氏也是一副强装的笑颜,忍泪宽慰老夫人:“晚辈给尊长侍疾是该进的孝道,反而累得姑母替六丫头忧愁,她小孩家更承担不起这样的过错了,且六丫头这病,又哪是因为侍疾累着的,她啊,是因为心病,我最近才得知,连骂带劝的也没法让她想开,或真为此有个好歹,也是她该着的孽数。”
黄氏听曲氏竟把亲生女儿怨责起来,连忙劝:“娘子可休说气话,是怀胎十月才一朝分娩生下的亲骨肉,能不心疼不盼着个好的?不知令嫒有什么心病,娘子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同想想法子,令嫒我见过几回,是个好孩子,她要是有个万一,我都觉得心里头绞着疼。”
曲氏长长叹一声气,但欲言又止半天没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