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周家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会忠顺于天子。”
晏迟笼了一笼身上的风氅,薄眼睑一直低垂,他看着黑靴子底下那条白石径,曲曲折折仿佛通往无尽的幽深,他其实一直明白人心的曲折,幽深处隐藏着的阴暗和龌龊,当他察明周全的恶行时根本未觉震惊。
“赵叔一生只做正确之事,像他阻止官家休弃未犯过错的糟糠发妻,一来是对周皇后的确心怀同情,再则认为官家虽已称帝,但当时并未赢得旧臣遗民尽数归心,倘若行为有违道义,难免被居心叵测之徒谤毁,大不利于社稷稳定。但赵叔也从不认可改立八皇子为储君,赵叔明知他这样做,其实周全、罗荣图谁都不会念他人情,他们反而会不满赵叔‘左右逢源’,可赵叔从不会因为会被小人记恨,就违背准则良知。”
晏迟一声轻笑:“换作别人,我会予以讥嘲,会说明知不可为而为是愚顽行迳,既以性命,死殉德礼,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我承认这样的人是君子,却不会为了这样的君子愤愤不平。但赵叔对我,救命之恩,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不是赵叔的死仇是我晏迟的死仇,他们逍遥处在的活着,我心里不舒坦,我不是为了赵叔复仇,我就是为了让自己痛快。”
“快意恩仇,这时若有酒我当为晏郎浮一大白。”芳期拍了个习惯性的马屁。
晏迟斜过来一眼:“覃三娘,周全一家迟早家破人亡,当初你差点嫁给周宽时,我冷眼旁观根本不愿伸出援手,你就不怨我见死不救么?”
“我当然希望晏郎救我出苦海,但晏郎又不欠我人情,反而是我欠晏郎一堆人情,我总不能强迫晏郎拉我一把吧,再说,后来晏郎不也出手相救了么?我还埋怨晏郎,那良心肯定被马蹄子踹飞了。”
“你今天就跟马蹄子较上劲了是不是?”晏迟失笑,不由又蹙眉,他今天都真心想笑多少回了?
芳期一想到象碁这回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晏郎,我想着黄少卿父子两个都不是好人,看他们仍然荣华富贵的我心里不痛快,所以打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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