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阳光之下,众生百态红尘热闹,阴暗和寂灭,一切提心吊胆的境事其实她都想远离。
“我过去还从没听说过天和坝。”芳期转了话题。
她的坐骑脂光,俨然跟晏迟的坐骑子夜熟悉得有若“焦不离孟”,这时穿街过巷的都根本不需驾驭,芳期可以一直用她惨白妖艳的皮脸,冲着晏迟的青面獠牙。
“天和坝过去其实叫做嘉运栏,从来都是民间蹴鞠的游戏场,后来争场嬉戏的纠纷太多,官衙涉入管控,发号牌,限局规,胜的一队可以继续玩乐,败的一方则要离场,到临安成了行在,天子赐名天和坝,寻常的时候仍对公众开放,但每逢岁除夜、上元节、清明、重阳,天和坝就成了击鞠竞演的场所,观者需付钱入场才能观看竞演,定价倒是不高,一人一文钱而已,且市衙署还会宣开赌局,设上限,赔金至高二十两银每注,贵族们多半没兴趣,天和坝还是平民聚乐之地。”
芳期明白了,难怪从前自己没听说,况怕连徐二哥也不知道临安城还有这项娱乐。
晏迟继续道:“但岁除夜能入选天和坝的赛队,技艺相当不俗,他们拼抢蛮狠,没有那些花哨的阵法,这些人长年训赛,默契十足,胜负着实一线之间,你今晚要想下注的话……”
“必听晏郎主张。”芳期很乖觉。
她现在已经不缺钱了,但既然是赌,当然得奔赢面去,晏国师是什么人?临安赌神啊,她那些投机取巧的小把戏,自然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说话间,已经越听了喧哗声,芳期转脸一看,面前不远,已经置下官衙的叉栏,应当是一局竞演终了,不少观众涌出,通行口还有不少观众排着长龙,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在争论下一场赛局了,芳期还看见排长龙的人流中,竟然也有女子,应是跟着情郎,多数女子都捧着煎烙或是蜜煎在吃,发髻上佩着一路过来的摊档口,新采撷的梅花。
见晏迟先下了马,芳期赶紧也脚踏实地,自有随从替他们“安顿”好坐骑,芳期才在想堂堂国师不晓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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