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依赖的是谋事在人。
天色已晚。
殿堂被灯火照亮,宦官宫女都站在那扇轻掩的殿门外,就连福宁宫的总管太监关鹞今日也未获许在殿内侍奉,他这时正在宫门处,应付带着参鸡汤过来,想以此药膳争取在皇帝面前露脸的龚贵妃。
这时的福宁宫比过去的福宁宫门禁更严,哪怕是陈皇后入见,在未得天子允许之前,也得乖乖先在宫门外候着,倒是如司马修、淮王等等近臣不用门外候令,这成为羿栩这个新君以国政为重的一大优长。
而关鹞做为一个胆敢弑君的人,今日在龚贵妃跟前应付得却是分外小心,他无法劝服龚贵妃“打道回府”,只好蹙着浓黑的眉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回来搬救兵。
轻掩的殿门,关鹞倒是毫不犹豫推开入内了。
他先看了眼一角青铜连枝灯下,堆着劄子的长案边,那身着青色官袍的人。
起居舍人周途疏,这个在朝堂上并不引人注意的年轻官员,此时却替天子看阅各部奏文。
殿门推开又掩上,带入微风的流动,摇晃着灯火,周途疏察觉到有人进入,也抬眼看向关鹞,手里的劄子放下,一边过来一边整理微微挽起的袖口,目光早就没放在关鹞身上了,只留意着自己的袖口把如女子般纤弱的手腕遮挡严实,口吻很轻:“何事?”
“贵妃坚持要见官家,老奴劝阻不得。”关鹞似叹。
“我去吧。”
周途疏拉开殿门。
关鹞没有留在殿内,也没有跟着周途疏再往宫门,他轻掩上殿门就站在门外,还目送着周途疏的背影转过游廊,察觉到宫女秦氏接近,他又不动声色挪了几步,站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周舍人总是在福宁宫出入,太妃娘娘那边……是越来越担心了。”秦氏的话音一出口就被风给刮散了似的又低又轻。
关鹞的神情极其凝重:“我们要记得至始至终都是听令于官家,不是太妃。”
“但仍无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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