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的住处挨着陈皇后,因为晏迟要陪着天子款待各国来使,陈皇后就约了芳期一同宵夜。
婵儿满了周岁,芳期就不再亲自哺乳,她现在又能喝酒了。
陈皇后不胜酒量,其实喝的也是极其清淡的花酿,三盏下去后还有些多了,话比寻常更多。
“我们心里都清楚,淮王杜其实是没有谋反的,是为太后陷构,不仅我们清楚,许多臣子其实也心知肚明。”
芳期:……
皇后可以不自称臣子,但她什么时候能和皇后“平起平坐”成为“我们”区别于臣子了?
只是在座无外人,芳期也懒得作态纠正。
“今日我的阿母,就听见了不少官眷暗下议论,称真没想到先帝本是子嗣丰足的,到头来,除了官家之外,就只余洛王还在世了,偏偏洛王无嗣,唉,皇族子嗣不丰,确然并非国祚之幸啊。
可这言外之意,其实都在暗示要是洛王有子嗣,况怕早就不是洛王了,说起来也真有趣,要是连洛王都不是洛王了,大卫唯二的亲王,就是湘王这异姓王以及汴王这先太孙了。”陈皇后摇着头。
皇后真是个好人。
羿栩这皇帝自己都不心疼手足,恨不得他的死鬼老爹只生下他一根独苗,皇后却惋惜皇族子孙凋零,是不利于社稷国祚的事,如若司马芸是陈皇后这样的性情,想来晏大王的复仇大计不会如此顺利了。
“圣人是在担心太子殿下吧?”
“能不让我担心么?太后是绝不会放过安儿的,所以我才硬是让薛娘称病,让她留在宫里照顾安儿,我心里也明白,故淮王是心向官家的,更是希望兴国公府能权倾天下,他被陷构枉杀,于湘王是有利的,只是想到会牵连安儿,我就不希望故淮王背负着这样的冤屈。
哪怕是有湘王力保,安儿能够保住储位,日后克承大统,说到底除了湘王之外,他仍需要叔父宗室的辅佐,可现如今,眼看着连安儿唯一在世的皇叔也有了异心,早晚也落不着好,虽说还有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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