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孩子淘气,越大越不听奶姆的话了,心里有个畏惧,便不会不把病症当回事,她既怕生了病又挨针灸,才肯听教,不至于一玩玩到夜深,还挑嘴。”
芳期先替晏迟盛了一碗汤,吃饭时也没急着问岭南的事态,直到看晏迟端起了酒杯,才说正题。
晏迟一口一杯酒,笑着道:“襄阳公不愧为我大卫的战神,他只率数十骑,就大败土族上千人马,那些土族心服口服,原本生事的土族,那一部其实不过百余户,其俚长还与大族长不合已久,若非是为了对抗朝廷,原本他们并不会齐心协力,襄阳公先以威服,清箫再以德召,大族长已经有了决断,要罪惩生事的俚长,不过仍不肯交给朝廷的官衙,而是要以他们的俗规罪处。
至于召征入伍一事,进展没那么快,不过据清箫的信报,大族长已经有几分动意了,清箫还替他们向羿栩争取,但凡岭南苍梧、郁林等地,有土族俚人聚居的村落,只要不再与别的民众相犯,赋税不但可免,朝廷还会分予粮帛,并准各部俚长族长,仍然管治部民,而从伍者若建军功,朝廷可封爵禄。”
“羿栩会准?”
“会准。”晏迟轻笑:“让岭南土族依从朝廷法令,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就算不准他们各自管治部民,难不成他们就能听从约束了?所以干脆从名义上给予他们管治权,他们也就不会在意有‘不相犯’的前提了,可别小看了不相犯,这就等同土族放弃了争霸田林,劫掠市商。
岭南的商贾和民众从此不被土族侵犯,就不会再提心吊胆,商贾必然宁愿哪怕多交一笔商税,但至少不用再提防财货为土族所劫,朝廷不过是用商贾多交的一笔赋税,用以安抚土族,让他们不用再劫掠,也可享有丰衣足食而已,羿栩有什么不赞同的理由么?
而封受爵禄,便是逐渐把土族的勇将移至临安,他们定居在临安,还能不依从朝廷法令否?土族再无战力,便会安于耕织,这样过上个十年八载的,岭南土族就能成为真正的大卫子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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