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拗的奏文该怎么下笔。”
芳期听得津津有味,自是要刨根问底的:“于公是进士出身,应该不会被难倒吧?”
“外子劝住了梁统领。”于妻叹了声气:“外子也是看梁统领全然不谙朝堂的局势,又并非个逞强争锋的性情,若真是得官家器重的话……又何至于被监务署勒索,下这破釜沉舟的决心?那时候元务墉甚因为有兴国公、沈相臣二位撑腰,监务署的官员无不是他的亲信,梁统领要是不服软,奏文纵便是写得正气磅礴,恐怕也是无用的。
婺州城里有个商贾,是一极其侠肝义胆的人,外子初来婺州上任时,因为断了一起人命案,免让个百姓蒙冤,商贾听闻后,竟主动前来拜访外子,大赞外子明察秋毫,是不可多见的清官,起初外子也疑他另有居心,可那商贾却并没求告外子任何事体,该纳的商税,他一文都不短,外子打听得,他又从未行过欺行霸市一类事,方才对商贾改观。
外子出面,寻那商贾,替梁统领借贷了笔钱,商贾不仅答应得干脆,甚至坚决不认这是借贷,说婺州能得太平,全靠外子和梁统领都是刚正不阿的好官员,这笔钱就当他是捐助了。梁统领补上了贿款,才了结这起子是非。”
后来,芳期与闵妃私下谈论这事,闵妃又道:“官家意图用武官牵掣文臣,但州县甚多,也不是所有遣往州县督练军户的武官尽为官家心腹的,又着实是我朝重文轻武,并非一朝一夕的积弊了,如梁统领,虽说出身军伍,上征场必是不惧马革裹尸,然则却深惧于朝堂上和力争黑白,定是因他并未得官家亲自授意,固有之见却早已形成,仍然认定君主会偏向文臣,若不是逼于无奈,是绝不会与文臣争锋的。
又如于知州,也能称得上清正廉明,从不与官虎吏狼同流合污,若不是因为仕场风气早已腐败不堪,以他的品性,应当不会对逼索贿赂的事视若无睹,然而连一国之君都在以权谋私,底下的官员为了明哲保身,也只好当个睁眼瞎了。”
闵妃剖析得透彻,芳期大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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