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案,主首认罪伏诛,先帝本有意宽赦赵门家眷稚小,金公为罪首姻亲,却谏言从重罪处,当年某便觉金公大义灭亲之举荒唐可笑,既谏从重,谋逆当诛九族,金公自己也在九族之内,这大义灭亲的奏章递上去了,金公为何一直不曾伏法呢?”
这话说得有趣,把芳期都逗笑了,便看了一眼那讥刺金敏的人,大抵已是年近不惑了,着布衣,未戴冠,看来并非仕场中人,但举止气度却有别于市井,应当是个士人。
“关于金大夫的品行,人心自有衡度,我也并无兴趣为此争论探讨,横竖是如今官场上,着实正直之士远远少于奸诈之徒,金大夫这样的小人平步青云也不算什么咄咄怪事了,早前辛侍郎的话,不过质疑金大夫明明干尽了居心叵测之事,却不敢出面与我理论而已,但金大夫一开口,却指责外子意图将你等谤害陷杀,要金大夫的理据仅是辛侍郎的质疑,这可不能让人心服口服。”芳期贝齿稍露,看上去并无讥刺的情态。
所以尽管话锋犀利,却让在座旁观的人尽觉俏皮,有几位甚至忍俊不住。
金敏倒没有沈炯明一般容易上火。
“世人皆知,赵氏乃罪逆赵清渠嫡女,因此被没为官奴,晏无端讨得此奴却待之有若姬妾,甚至于连湘王妃也只能纵容赵氏与之平起平坐,老夫试问湘王妃,遍论临安诸多府邸,可有哪个奴婢能享赵氏之荣?晏无端及你如此厚待罪逆之女,足证对赵清渠这个罪逆的情义了!”
一声不吭的阿瑗,忽然就引人注目,她却已经平息了情绪,仿佛未曾听见金敏这番话般,也任由他人打量。
“外子与赵姬本有青梅竹马之情,此事无论是先帝,抑或今上都乃心知肚明,故而外子相求先帝,直言日后将好生照顾赵姬,先帝恩准,虽赵姬并未得先帝宽赦罪奴之籍,但外子对赵姬从来厚待,且直言不讳,从无掩饰遮瞒,无论是先帝还是今上,何曾因为此事责斥过外子?真不知金大夫有什么资格管控湘王府如何对待家人,还口口声声以此为证凿,指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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