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知父母之命不可违,自己的意愿只能屈让于礼法,于母亲是如此,于苏夫人……更是如此,但无论如何三妹妹是父亲的女儿,他不应……”
“厌屋及乌?”见兄长斟词酌句着实艰难,芳期倒是笑了:“父亲对阿娘唯一做错的事,既然厌恶便从起初就不该隐瞒,要是父亲直接告知阿娘,他厌恶阿娘并非完璧之身,厌恶阿娘曾经委身青楼,阿娘也不至于死缠烂打。
不过好在阿娘终于放下了,想通透了,自请求去再无瓜葛,而我,我若是过得艰难,定然还是会埋怨的,不过现今的我再说不幸二字,那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阿兄,人就是这样,自己过得越好,就越容易原谅他人,好歹父亲虽然曾经漠视我,倒也从未施以苛虐,他回回罚我,也无非是抄孝经罢了。”
“三妹妹知道我在犯难什么事了?”覃泽苦笑。
芳期颔首:“二姐恐怕还是放不下。”
“原本祖翁的意思,是带二妹妹一同回扬州,但二妹妹死活不愿意。”
“现今想想,真正爱惜二姐的人,除了大夫人便是阿兄,虽然二姐不受他人待见是她自己的原因,但确然她比我可悲多了。”芳期略略沉吟,再道:“不过阖家人现在也只唯有我才能震慑住二姐,阿兄放心,真到离开那日,我能保证二姐不会惹生事故。”
“就连父亲都还不知晓,他会从扬州直接离卫投往异国。”覃泽也不仅仅只是担心覃芳姿:“所以父亲并不担心四妹妹……”
“四妹妹是葛家妇。”芳期道:“葛公及葛大尹父子二人在大卫庙堂之上素有清名正誉,便为覃门姻亲也不会因此受到质疑,且无论是葛公还是葛大尹,哪怕四妹妹的婆母及长嫂,都不是轻薄情义之徒,葛家在,四妹妹则不会失于庇护,就算真至事急了,葛公及葛家世母的心性,总会为子孙考虑的,那时周姨娘本家的亲戚尚在临安,也可护着四妹妹他们撤离。”
芳期其实明白自家兄长并非不知道这些安排,但事发在即,仍旧难免会为那些至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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