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永宁十八年,春,户部侍郎凌德言接到一旨圣谕,令他于十日后携家眷跟随圣驾前往京城尚都城郊的宝鼎山祈福。
圣谕来的毫无征兆,猝不及防,还不符常理。这令他心生忐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这突如其来的皇恩到底是福是祸,家仆来报说是沈大人到访,他心道来的正是时候,便赶忙起身前去迎接。
“行之可是刚接到圣旨?”沈子儒刚坐下便单刀直入的问起了此事。
“博山兄怎知此事?”凌德言觉得事情再过异常,消息也不会散布的如此之快。
“我自东宫而来,你说我怎知? ” 沈子儒幼女沈桐乃是当朝太子妃,他这个太子岳父的消息自是比其他人要灵通些。
凌德言微微颔首,沉声道:“你我相交数年,实不相瞒,对于这一旨圣谕,我心有忧虑。”
沈子儒放停手中的茶盏,稍稍点头,表示理解。
凌德言继续道:“宝鼎山祈福,乃国朝大典。朝中文武百官皆会随行,这是自然。但今日圣上缘何会钦点我携家眷前往?我又有何功劳能得此殊荣?这有违规矩啊……”他眸光一聚,似踌躇的问道:“或许太子殿下有另说什么?”
沈子儒眉头微皱,直接道:“我听闻此事也觉蹊跷,自然是要多打听两句。太子殿下说圣上提及此事时,他与六殿下都在场。只是圣上也未多说什么,只说你此前奉旨巡查西南诸郡,惩处贪腐,清明官场,乃是有功,以此为赏。”他顿了顿,继续道:”虽说此事绝无先例,但以此为由也并非牵强,你无需担心。”
凌德言沉默片刻,叹了一声:”天下大道,朝廷法度,不反不违,身正行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沈之儒点点头:”自是这个道理。行之,我们同年入朝为官,又曾一同在地方主政。你是什么样的品行性情,我很清楚。你一向奉公克俭,并无差池,依我看来,此绝非坏事。”他见凌德言并未回应,便换了语气,笑问道:“弟妹和立知去江南苏江省亲还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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