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峥这两日都在北粟帅府的议事厅中,和曾济一起看着各种军报,听着各种建议,几乎是未合过眼。
曾济令曾启道立即返回北望山天狼营驻守。曾启道犹豫着说能不能晚两日回去,遭到曾济的一顿痛斥。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萧奕峥,萧奕峥却只低头看着北粟至归平的行军路线图,也未在意这一茬事。
议事厅中将领也多,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想着要给谢植交待几句,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人影。无法,他匆忙写了几句话,让兵士转交给他,而后驰马,半刻不敢耽误的回了北望山,一路懊恼应该给清溪也写几句,或是亲自安排些人手保护春悦客栈。
萧奕峥抽空还去了城中军医局,看望了因偷袭丹答粮道及闪击前锋营而受伤的将士们。军医们也无暇给他行礼,只专注于手中的活。他也不想妨碍大夫们治病救人。
太医院派来专门替他解毒的御医也被他临时安排进了军医局帮忙。想着两位御医在宫中效劳,来了这气候恶劣,条件也不能和宫中相比的西北军营也是委屈了不少,便专门找了两位安抚。两位太医倒是医者父母心,不也计较,说着殿下勿念,保重身体。
他苍白憔悴的脸上浮出笑意,微点着头,眼神一扫,瞥到桌案上的几个瓷瓶,几包草药,眸光一顿,迅速伸手拿起其中一个瓷瓶,仔细看了一圈,又拿起一包草药,闻了闻,低声问道:“这瓷瓶中的药丸和这些草药是从何处而来?”
两位御医看了眼,答:“这是前两日谢公子送来的。殿下知道,谢公主医术也了得,许是他家中珍藏的药物,都是些治疗外伤的良药。”
萧奕峥眉间皱的纹理更深了些,默了会,出了军医局。
天色依然渐晚,临近宵禁,道路之上已无多少车马行人。
他坐在马车中,闭着眼深思,那些瓷瓶,那些草药,出自恒王府,是他往年走南闯北带回府的药物,民间偏方,即便谢植也会配置,但绝不会连装药物的瓷瓶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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