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昏头昏脑地睡了一觉。暮春的天气像极了初秋。恍恍惚惚里,她觉得自己光脚踩着青苔,跟着秦大叔飞奔。肚子太疼了,跑不动。如果被人抓住,又要回去,第一万遍眼睁睁地看家里人被杀。
再也不想了。
再也。
“大公子。”她喃喃叫道。
正好侯聪来看她,刚进门口。这时候与守在她床前的长空对视了一眼,想说什么都忘了,堵在胸口。好奇怪的感觉,心和血管儿里,都是冷的寒流,她似乎很陌生。她的枕头边上是那个小小的傀儡,小小的他自己。“胡闹。”这是他心里想到的词。他退了出去,长空站起来跟上。
“大公子。”
其实长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记得在大船上侯聪嘱咐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绝对不让白衣死。现在侯聪也活下来了,那不是大家一起光明正大为这件事努力吗?
不过,以长空这个对一切都随心随意随机、对妹妹心细如发绝不大意的性格,他现在就像江边的帆旗一样敏感,总觉得侯聪哪里不对。
随着侯聪高傲的身影飘走,长空看看后面兢兢业业的青松——诶,不能说全“对”吧,也不能说“不对”,可能有“半点儿不对”。这时候,青松后脊梁被长空看得难受,回了回头,“宇文公子,你咋了?”
“没事没事。”长空觉得就靠这一句,至少在自己和妹妹两个人这个方面,青松没什么异样,那么,他爱“不对”就“不对”吧。
长空算了算,离自己当值还远,心里松快了些,瞧着走廊上的兵士,朝人家嬉皮笑脸招招手,然后退回来,看看妹妹,还在睡。他又走出了房门,把妹妹的房门开着,敲了敲莫昌的房门,翠竹打开门,“啊唷”了一声,“宇文校尉,有何贵干。”
侯聪颁布过的命令还是老规矩,莫昌这个房间,除了钥匙放在翠竹、侯聪、慕容行三个人手里外,只有当值的人、或者被唤到的人才能进去。翠竹这个人,事关莫昌就格外认真。
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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