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提了...则成这四五年可真是苦过来的...不说头悬梁锥刺股吧,那也是闻鸡起舞...虽说是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可真要是四五十岁考上进士,圣人一看,这不养老来了吗!还能有几个前程呀?”
此话一出,桌上全是轻轻脆脆的笑声。
油灯下,一桌子人,都是姐姐妹妹。
声音传到柜台后面,含钏笑意盈盈地支棱个耳朵听。
这是街坊里家里头有考生的人家,松了劲头约在“时鲜”聚一聚。
含钏特意送了一斤金波酒助兴。
酒过三巡,拉提特制的一大盘鸡肉端了出来——一个特别大的瓷碗,特别宽,深度却很浅,鸡肉铺在瓷碗里,还有炖得软烂的土豆块儿、洋葱、大葱、绿椒、干辣椒和许多样连含钏都不认识的香料。
都是拉提自己去东郊集市里靠鼻子嗅出来的。
这些香料上桌之前,含钏分成两份,一份拿到善药堂请大夫过目,一份贴了礼信请胡文和拿到胡太医跟前过目,两边都点了头后,含钏还自己吃进嘴,亲身试试有毒无毒。
她还活着。
所以,这些香料上了桌。
那大盆鸡一上桌便占据了大半张桌子,便引来夫人奶奶们一阵惊呼。
这一大盘色彩鲜艳、爽滑麻辣的鸡肉和软糯甜润的土豆,辣中有香、粗中带细,冯夫人吃眯了眼,太香了!这一大盘,不同于江南菜的婉约,也不同于四川菜的侵略,更不同于地道北京菜的浓油赤酱,吃进口就像坐在了广阔的大漠中,砂砾里燃起旺盛的篝火,篝火边竖插着焦香的烤鸡...
“是西域菜。”含钏介绍道,“今儿个才将香料尽数配齐,您几位夫人是头一位吃到新菜的食客。”
冯夫人抿着嘴笑起来,“是我们的荣幸!”
含钏特别喜欢冯夫人。
时时刻刻都在笑。
说起自家余举子,一口一个则成,亲热得简直不像是奉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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