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猫指着最边上一匹素绸。
“这位大婶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伙计陪笑上前,“婶子是大前年买的,那已经很贵了,早前,像这样的素绸,也就一两银子一匹,赶着货多的时候,二两银子三匹也卖过呢。”
“你听听!这都翻了几个个儿了?哪有这么涨钱的!”张猫拍着手。
“这些绸子,都是从江南过来的?”李桑柔看着伙计问道。
“这位大姐您是行家,小号的绸子,都是打江南过来的。
“照理说,咱江北的绸子也不错,像扬州那边儿的,也能出不错的绸子,可花色花样儿,跟江南就没法比了,扬州一带,都是跟着江南的新样儿织染,可那颜色染出来,总是差了那么一丝两丝。
“可今年,听说扬州城里城外,人都快死光了,整个运河都打烂了。
“去年夏天里,满城筹银赈济呢,这事儿咱们都知道。
“这绸子,能不贵么。”伙计陪着笑,一边说一边叹气。
“那一匹颜色真鲜嫩,拿来我瞧瞧。”李桑柔一边听着伙计的话,一边挨排看着架子上的绸缎。
货架上绸子不多,跟从前一匹挤着一匹,挤的透不过气时相比,现在一匹绸子和另一匹绸子,远的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
“大姐您好眼力!
“这是今年杭城最新出的颜色,叫雨过天睛,您看看这颜色,越是照在太阳下,越显得水透,最衬人不过。”
伙计抱下绸缎,却没递给李桑柔,在保证李桑柔伸手够不着的距离外,展开一段,给李桑柔看。
这位大姐虽说有见识眼力也好,可瞧她这一身棉布衣裳,一头乱头发,可不像个穿绸子的。她那手啊,十有八九也是干活的手,粗糙得很,万一,手上的老茧,把这绸子挂出毛毛丝丝的,那这匹绸子,可就算毁了!
“你瞧瞧,他这绸子金贵的,摸都不让人摸摸了,往年没这样!”张猫横着伙计。
“大婶您是明白人,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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