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舒的脸色却愈加难堪,惨白的跟死人一样。
凤染的衣衫已被汗液濡湿,凌乱不堪的长发里也淌出热汗,宫缩带来的阵痛已把她折磨地死过好几回,要是能让她摸到刀子,她真想一刀将自己结果了。
凤染躺在宁梧的怀里哭到没有泪水,她扯着宁梧的衣袖低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宁梧掰下一小块馒头塞进凤染的口中,安抚道:“夫人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来,吃一点,小少爷马上就能出世了。”
凤染任由稳婆们围着自己铺垫展被,铁盆和剪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变得阴森且恐怖。
“我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凤染费劲巴力地咽下馒头,“隋御这个王八蛋……以后郭林要是敢不陪你生孩子……我打不死他……”
一个年岁较大的稳婆跳上炕来,笑蔼蔼地劝道:“夫人快别说话了,省些力气,照我们几个老婆子的话去做。”
凤染咬唇点头,身后的宁梧已缓缓地将她放开,她忽然觉得自己再无半点依靠,无论多么疼痛多么恐惧,有些路终究要一个人去走。再亲密的爱人亦或伙伴,都不可能与自己完完全全地联系在一起。
良久,良久……
屋中终于传来婴孩的一声啼哭,两个大夫一面擦汗,一面拱手向范星舒道喜。
凤染终于闯过这一劫,范星舒望向院中那依然在下的鹅毛大雪,只叹隋御到底没能赶过来。即便知道他是情非得已,锦县那边离不开他坐镇主持大局。
一个稳婆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孩儿走出来,喜笑颜开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您家夫人给你生了个带把儿的。”
范星舒木讷地接过孩子,见这孩子稍显瘦弱,方知是这一路颠沛动荡所致。幸好孩子还算健康,又赶紧追问道:“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夫人累坏了,没了半条命,月子里得好好养养。”
范星舒一个劲儿地点头,相比较“初为人父”的喜悦,他更加在意凤染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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