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身上。
殷音与她对视,似乎从那眼神里读懂了什么,心一瞬间就慌了,忙要移开视线。
可安然开口了,声音很低,但她听到了。
“妈妈,安然不治了好不好?”
似乎是怕殷音没听到,安然重复道:“妈妈,不治了好不好?”
“滴答”,一滴泪悄然从殷音的眼眶里落了下来。
殷音唇瓣颤抖地蠕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想开口,想让安然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下一刻就能找到合适的骨髓呢,可她一次次见到了安然的骨痛,见到她吃了又吐,吐了又吃,这样反反复复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种痛,那种难受,终究不是痛在,难受在自己身上。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而现在,她未经安然的痛苦,又怎么能劝她让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呢。
殷音别过头,伸手将眼角的泪快速抹去,回头道:“你让妈妈好好想想好不好?等妈妈想好了,给你答复。”
安然点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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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殷音慎重考虑的时候,这天,张医生带着笑急匆匆走了进来,白大褂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