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皮肤都胀,越想往上,越是窒息,越是无力,泪在湖里,无处可流,无人在意。
她怀疑自己所学过的一切,一切都是在榨取别人生命和幸福的屋木上进行,她不敢再怀疑,原来,她也虚伪得彻底。
她重新打开信:“叶叶,我像你爱琴那般的爱你,像大漠恋黄云那般的离不开你去。可我自己,比不过琴,更比不得大漠。只有对你的情意,可以任众生神魔随意窥窃考验,如果我的心里还有什么是圣白,是包裹着你。”
项叶泪痕再湿,所有的情绪都冲向了信里,她有意为之,又无奈而已。
她从前以为,在项叶和简云楟面前,最大的障碍不过是宫墙柳或者天涯花,不过是富贵与贫穷,短命或长生,可她从来没觉得过,他们会不幸福,从没觉得,生命是沉甸甸的,不能大口喘气的。
简国的神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灵,受着灵的指引,人和人会往不同的地方去。
那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灵才开始真正容纳另一个的靠近,开始紧紧相依。原来,是敞开了最本真、最阴私的时候,血肉才分不离。
流月看到这,问司命:“这便是要神领悟的道吗?”
司命双目含泪,说:“我不知道,我只顾写戏,何曾当过戏中人。”
流月又问:“所以才要看戏,是也不是?”
司命哭出声来:“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我写的,我写不过来的。”
流月说:“他们以为,是才能使神成神,是智慧使神成神,其实,只是权力,使神成神。”
司命捂住耳朵,说:“我不想再听了,我天天又陪你看戏、又写戏本,已经够累了。我现在挺好的,还有酒喝,有兔子抱。”
流月轻柔地把她的手拉下来,给她擦了泪,说:“怕什么,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