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僧繇画中空着的小榻上,陆探微自觉安上了“温清硙”,那天他偷窥到的景象,霎地全回来了,温清硙的腿上盖着小书,整个人呼气均匀,发丝那会儿只灵地轻轻地舒一舒,绝不打扰她的短眠。白嫩的脸庞闪起来,整个人都暖了,连着他的心。温清硙的小榻坐得稳,生得美,气又灵,她身段不婀娜,不会引人作恶的心思,但她这样的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记得清楚明白。
陆探微苦笑,觉得自己没救了。
恰好,地方官说到了张僧繇的亡妻:“张老先生的结发妻子死得早,但那是个顶贤惠的夫人。老先生遇着她的时候,一见倾心,立马提了亲,成亲一年,他又喜欢上了县城赵家的二小姐,夫人二话没说,就帮他抬了进府。赵家的二小姐歌喉可谓一绝,远近皆知,给老先生唱了一月又一月的曲子,夫人听了,也甚是开心。后来……”
陆探微打断了他,问:“他不是对发妻一见钟情,又是如何爱上的赵家女?”
地方官看陆探微一直不讲话,还以为他哪里不满意,或是根本不想听,这乍得遭一问,一时还梗了一下。他想起了“北探微,南僧繇”的名号,眼轱辘转个圈,打马虎地赔笑道:“您仙风卓绝,不理解这小情小爱之事,也属正常。像我们这些凡人嘛,开始爱一个人,后来再遇着更称心的了,自然就爱下一个了。”
陆探微说:“你的心刚开始是肉做的,后来怎么换得成别的料?”
地方官听得迷糊,又不敢回得迷糊,只好说:“禀大人,心自然都是肉长的,可这,有人爱吃猪,有人爱吃牛,有的,一会儿爱吃猪,一会儿爱吃鸡,一会又爱吃牛,这也是难说的。”
陆探微继续看画,声音冰冷:“你的意思,是说,人不是首先喜欢牛的健壮,猪的好养,鸡的晨鸣,而是全凭口腹之欲行事。”
地方官脑子糊涂,但匆忙点头,连连回:“就是这么回事,诶,就是这么回事。”
陆探微不再讲话,在张僧繇空着的小榻前,站了很久。接着,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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