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然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她骂我,小七只是给了她一巴掌。先生如何确定她腿断了?”小七当日说,差点残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瞧的。”方知行道,那日他可没少听白染的坏话。
陆燕然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脖颈间的白布,双眸眯起,“真的断了?”
方知行肯定的点头。
陆燕然垂下手,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方知行在她对面坐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刚递到唇边便听陆燕然道:“先生,小七会来此叨扰几日。”
方知行动作一滞,抬眸看向她,“我不收人。”
陆燕然歉然的道,“那个孩子年纪小,生来一身怪力,若有冒昧得罪之处,请先生包含,医馆的损失,我会承担。”她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拱手,“这是定金以及小七的花费。”
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方知行眼角一抽,黄澄澄的叶子形状的东西成人手掌般大小,拿起来看了看,三两金。
出手如此阔绰?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陆燕然又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将里面的金瓜子倒出来些许,他粗略的估算了下,这一袋约莫五两重。
他见过用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风流公子;见过谈笑间便夺得旁人万贯家财的无情商客;亦见过贪腐的庙堂之上,金银如流水。
而抬到门口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更是不计其数,但却唯独这个女人有本事将之递到他眼皮子底下,不是求人,而是直接下定论。
是太蠢,还是太过聪慧?
方知行捏起一粒金瓜子,擎起手,笑着,慢悠悠的道,“姑娘这是想用金子将在下砸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