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济民手写口诵,一首七律作完,侧头看看,将笔随手一抛,摇晃着走到桌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便冲着对面发呆的严复拱拱手,道一声:“几道先生,明日再图一醉!”
说罢,一步三晃,也不顾楼外风雨正疾,摇摇晃晃,便这么去了。
一时间,这风雨台上中华之民,感怀时事,俱都消沉不语。天野之间风雨更急,恍如铁马金戈,却让人痛惜。
赵元任有些懵懂,宣统二年(1910)出国,若不是今日到了这檀香山,他竟不知故国已是如此风雨多临。
回想着自己这二十余年的所历所思,竟不值檀香山上这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那愿者轩中三人共话,许多自己竟是闻所未闻,想所未想。这同桌共饮的几人,农泉刃与亚当斯自不必说,便是方梅和宫本流枫两个女子,自己也觉差距甚远。这些年自诩聪明,却原不过是井中观天。
赵元任正在这里咀嚼今日的见闻,忽然觉得旁边的方梅在桌下暗暗在捅他。一扭头,却见方梅示意他向严复那里看去。
严复仍自低着头,一杯、一杯、又一杯的闷喝。只是,便在方才蔡济民的座位旁,不知何时,有一个青衣瓜帽脑后留辫的青年,正自望着蔡济民的题诗发呆。
这雕木甚是宽阔,其上墨迹淋漓,并不只是蔡济民方才所书一首。那蔡济民自从来到夏威夷,常到此处饮酒。偶然感怀时事,痛思过往,便作诗记之。如今雕木之上,林林总总,断句整诗,也算有七八首了。
看诗的那青年身材纤瘦,弱不禁风,这风雨台虽有些遮挡,那青年仍是随风轻抖,似是有些不堪风雨。
“回忆满清惭愧死,我从何处学佯狂!”那青年低声念道:“不想这么快,便悔不当初了吗?”
那青年又上下看过几遍,突然抬高声音,也不回身,冷冷的说道:“这武昌首义的军中巨擘蔡济民都自惭所为,你们这些罔顾国法,一逞私欲的乱党,可也知道错吗?”
“乱党?”黄兴四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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