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见,只不过是个瘦小颓废的贪杯老人,听到严复哭声,赵元任更是不解。自宣统二年到今日,他在美利坚留学已是四年,本心上说,此时他更爱美利坚甚于中华,他爱康奈尔的静谧自由,中华却无此等的氛围。欧战爆发,他只觉荒谬,竟不知严复居然会是如此反应。耳听亚当斯与农泉刃寥寥数语,却更像禅语,赵元任忍不住,便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几道先生为何这般说?”
谁料未等农泉刃二人开口,那边梁启超似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严复桌前,执弟子礼,恭敬请教:“先生此言,究竟何出?”
严复醉意甚浓,摇摇头,看见对面艾清双眼似乎已是晶莹欲滴,一扭头,看到梁启超,顿时火从心头起,大声呵斥道:“你这党人,从来只顾自己出风头,博声名!口口声声为君上解忧,为的都是你们自己!德宗皇帝(光绪)本是中兴之主,却让你们这些急功好名的党人累的一事无成!如今清国不再,地方割据,各行其是,大好的中华,都要被你们送掉了!”
说完,严复更是大哭,哭到极伤心处,竟哇哇呕吐起来,他本就未食,胃中空空,虽是呕吐厉害,却只是黄水。只是旁人看来,更觉心伤。
艾清念起故国,忆起自己当年辛苦经营,不禁自伤,两行清泪蜿蜒而下。艾清扭过头去,对着雕木,不想众人见她之泪。
梁启超好心求教,不想却被喝骂,虽知严复酒醉,当着众人,心中也是恚怒。但当着众人,他不好发作,这便离去更让众人日后耻笑。于是梁启超咳嗽两声,依旧恭敬问道:“先生方才所言,可是与此时西洋各国交战有关?”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呀!”听到梁启超提起欧战,严复果然嗬嗬喘息两声,便放声哭叫道:“难道崇真好公不过只是虚像,真心的只是追名逐利,杀人为己吗?”
“苍天作眼,你究竟是要如何待这中华万民啊!”
“几道兄?是几道兄吗?”随着声音,楼梯上噔噔脚步声响,一个四十左右身穿长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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