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朱一舟饮尽一杯酒,弹案作拍,长声吟道。
如今风雨稍歇,又过了饭点,这风雨台观雨之人,三三两两的也便去了,过不多时,便只剩下了那几桌中华来客。向海渊与荣宗铨几人低声的聊着,方梅四女却聚在一处,看着向海渊与朱林拍回来的巨鲸的照片,一边看着,一边惊奇的呼叫。
艾清却已经走了,只剩下杜炜孙叫了些醒酒汤,劝严复在一边慢慢喝着。本来打算走的黄兴一桌四人,却不知为何,又坐在那里闷闷的喝着。他们不走,杨度与梁启超更是闲闲的饮酒。
朱一舟长吟作罢,哈哈一笑,一侧头,对詹天佑说道:“世间之事,莫过于此。都说宋诗独开言义理之道,我倒觉得刘梦得匠心独有。这一首竹枝词,便是道尽如今寰宇情势。”
原来朱一舟几人早便到的风雨台,将这你来我往的诸般争端情势,尽收眼中。詹天佑闻言则摇摇头,似是并不同意朱一舟所言:“一舟此生未入故国,中华如今是何情势,你纸上得来,终归是浅。便是崇祯,又何尝明白中华如今的情势。欧战爆发,这中华是晴是雨,天未可知,何况人乎?”
“唉!”容揆看着詹天佑白发萧然,面目沧桑纵横,再不复昔日少年风发意气,抬头看那边农泉刃桌上,只觉蓬勃之气冉冉而动。容揆心中,也不免伤感:“故国难回,一晃已是此生!这些年眷诚兄在中华,风雨多临,其中情势,想必要比我们隔岸观火来的深刻。”
詹天佑摇摇头,开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的出口。他又能说些什么呢?说那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其实不过是几个地方豪强舍不得放弃征收租股的厚利而挑起的,那挑起众怒的尸首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说那孙文豪言壮语,领着一个月三万银元的薪水,到头来一根铁轨没有接地,却因为亏空被袁世凯通缉。但这一切,却又似乎怨不得他们,中华如今便是一滩淤泥,先前的种种失败,总是有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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