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洛阳人的兴奋相反,朝中的关西人,尤其是在朝堂占据了优势数量、权力的五陵人士,却在这些风言风语中忧心忡忡。
这不,第五伦还在前往洛阳的半途上,随驾的尚书郎杜笃,就进献了一篇笔迹未干的大作。
“《论都赋》?”
“臣闻知而复知,是为重知。臣所欲言,陛下已知,故略其梗概,不敢具陈。”
第五伦看了眼伏在面前,一副直言进谏,随时愿意凛然就义的杜笃,笑着读了下去。
“客以利器不可久虚,而国家亦不忘乎西都,何必去洛邑之渟瀯与?”
这篇大赋很长,内容无非是讲述了秦汉定都于西的历史,描绘了长安的险要地势,顺便鄙夷了洛阳所谓的“山河之胜”不过是方圆二百里的小打小闹,如何与八百里秦川相提并论?
如此,全赋的核心,还是希望第五伦勿要为“群小”所误,而放弃长安。
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也满心为国着想,但第五伦知道,以杜笃为首的关西士人,也有他们的利益攸关所在。
五陵人士,乃是魏国勋贵官僚的主体,在建国过程中受益颇多,他们普遍都是世族、地主,长安作为首都,城内房宅、周边田地比一般郡县贵了何止十倍?这种昂贵,维系于政治中心的地位,而增量的涨价,靠的是首都的人口虹吸效应……
这也是第五伦非要折腾五京制的原因啊,长安附近的水土已经很不好了,地下水都是咸苦的,泾渭常年浑浊,粮食勉强能够自给,但燃料却颇为短缺,陕北的森林砍得差不多,第五伦无奈之下已经同意开发上林苑。
但那都是应急之策,为了长远发展,第五伦只能在政治上立几处陪都,让人口的虹吸稍稍分流。
话虽如此,杜笃等关西士人的心,第五伦还是要安抚的,遂笑道:“好一篇大赋,昔日司马相如作辞赋以讽主上,卿亦有其风范矣。”
得以与司马相如相比,这话让杜笃心花怒放。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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