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不整不齐之处,一个伏击就能打散。
反观冯异,带着万余军队北上,却几乎无隙可乘,行军时能做到不乱行,不喧哗,抵达阿头山南后,又故意让士卒大声喧哗,只为传到山北,虽然无法翻越攻魏军隆中偏师,但一二日间,光靠隔空传音足以乱其心志,让不知真相的士卒以为汉军大部队抵达,他们被包围了。
幸好那批人是岑彭在关中就带着的老兵为中坚,否则说不定已经士气崩溃了。
又听说冯异很重视后勤,至今船队还跟着军队,安置在宜城,这是见势不妙随时调头的态势啊,说好的争襄阳呢?
不得不说,冯异这些举措,让岑彭原本的谋略全泡了汤,奇袭黎丘再渡过汉水,封死口袋的计划不能再用了,这会去,会迎面撞上半渡而击的冯异……
“好手段。”
岑彭却并不急切,控制樊城,又攻占汉水上游的山都县后,许多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比如援军,比如粮食,都可以通过安全的水道源源不断抵达……
“就遂了冯公孙的意,继续拖下去罢,再拖上一二旬。”
“但最终,还是他吃亏。”
“因为这一战。”
岑彭自信地抬起头,看向碧空之上,正在追逐鸷鸟的苍雕。
“我在上。”
“他在下!”
……
夜雨荆江涨,春云郢树深。
后世的这一首诗,极能形容三月份的江汉平原,随着骤雨泄下,原本还算嫩绿的世界,更加繁盛茂密,高高的山上枸杞赤楝竟相生长,低洼的河畔湿地,雨滴落在蕨菜和薇菜的叶子上。
当雨停之时,随着百川灌入,滔滔奔流不息的汉水,已将荆襄紧紧包络,更宽阔壮大了几分,波涛已经涌到了襄阳以东,巍峨的岘山之下,让它更像极了一艘巨大舰,汉水在此受山势之阻,拐了个巨大的弯弯,向南缓缓流去。
激荡的波涛中,鳣鱼和鲔鱼在成群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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