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欲照着武帝昭宣时代来描画未来,怕烫着这里,怕烫着那里,小心谨慎,格局自然就小了。
如今,第五伦在北边的“广厦”已经越来越大,屋檐甚至遮到了长江边。
而刘秀在东南再造的“汉家”,不但越来越小,还在风雨袭击下飘摇不已。
两相对比,刘秀“为天下复汉”的说法,自然难以服人。
于是刘秀只能尴尬一笑:“子陵啊子陵,今日汝所说之话,可比在太学舍中一年还多,如此能言善辩,莫非是魏国说客?”
这当然不可能,刘秀深知老朋友的骄傲清高,没人能收买他,用官爵不行,金饼更不行。
庄子陵也不激动反驳,只淡淡道:“我是与不是,陛下自知。”
“但江东之地,必大有通魏之人在!”
当阳大败后,江东人心不安,吴会四姓各怀打算,要说第五伦没派细作和他们接触过,连刘秀都不信;至于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陛下,乱世中,百姓确实只想要个遮风避雨的屋檐。”
庄子陵说了大实话:“至于这屋子主人姓刘,还是姓伍,百姓,并不关切!”
这与第五伦起兵反莽,商量名义时,决意抛弃打复汉旗帜时所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下人所思者,安乐也,非汉也!”
“陛下见过见过会稽习俗么?每修好一间大屋前,都会赶一头水牛,衣以文绣,食以刍菽,牵而入于殿堂,以钝器椎杀!此既牺牛也!”
“现在,陛下就是那头牺牛。”
庄子陵满是悲伤地说道:“且就算愿付出性命,变成牺牲!也不能挽回这江东残汉屋冢,终将倾覆之实!”
刘秀久久没有说话,庄子陵的肺腑之言让他认清事实了么?还是早在当阳之战后,刘秀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只能拼命欺骗自己。
但道理再大,有些事,他还是必须做下去,明知不知为,而为之啊!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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