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逃避榷场盐税,纵然这盐比之淮北晒法贵出许多,但也依旧同样在淮南的榷场官盐便宜。”
“小盐户苦不堪言,或卖身投靠大场商,或因放贷薪资等多欲逃亡。所得利者,还是那些有资本买柴、有销路私下卖盐的包场商。”
“臣也专门去暗查一些盐户,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垦荒。他们皆愿,只是苦于朝廷禁垦,又有专门的巡草巡林。”
皇帝需要从各种不同的渠道掌握下面的情况,史世用的回答和别的渠道的回答基本一致,遂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就是下了个大鱼饵,等着别人上钩呢。
他连运河都敢废,力排众议,如何这点事就不敢拍板?
无非是给那些大盐商一丝希望。
现在闹成这样,湖北已经成为直接关系到日后盐政是否要全面改革的赌场。
双方都会被全部的本钱压进去的。
对面的本钱压的越多,皇帝赚的也就越多。
要不然,抄家啥的,名声多不好听。刘钰这是要把那些人压的本钱全都赢到手,还让皇帝免了个抄家的暴君名声。
这个看似是希望的希望,皇帝确信对面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况且……他还有眼看要输,掀桌不赌的权力。
想到这,皇帝拿起骰盅,哗啦啦地摇了几下后,志得意满地问道:“你既常在市井,必善赌。朕且问问你,若想赢,最重要的是什么?”
史世用愣了片刻,回道:“臣以为,无非两样。”
“其一,手段要高。这自不必说。”
“其二,本钱要足。若本钱不足,胆气便不足,未曾赌,便先输了三分。”
不想皇帝哈哈大笑道:“你错了!要想赢,最重要的,是当庄家。”
笑声中,皇帝心想,你便是本事再大、本钱再足,压了全部,掷了个最大。我这坐庄的,在你开了之后再改个规矩,说最大的输,你如何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