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透顶了。
这种绝望是这样的:
如果说,现在有人明确告诉他们,将来依靠育种、化肥、空气固氮、杂交、转基因等技术,能让亩产超越千斤。他们也未必绝望。
问题是,没有先知告诉他们,未来是这样的。他们的认知下,算起来轮作套作两年三熟一年两熟等等,最多也就亩产三石,那还得是上田加水浇田。
稍微一算,不绝望是不可能的。
这种几十年前,大顺精英的绝望,是所谓“宏大叙事”的、无关个体的那种绝望。
绝望于:眼瞅着黄河南流数百年了,不断垫高、经常决口,都知道早晚黄河要北决重选河道由北入海,这意味着有大约2.5亿亩的黄淮华北耕地,可能会盐碱化和生态崩溃,造成大面积土地退化,和一场延续几十年的、波及数千万人的大灾——历史上,黄淮的盐碱化和土地退化问题,延续了可不是几十年,而是百年。后世那篇《我的县长父亲》中的可敬的县长,忙着治沙、改碱、抗旱、种树,就是最终黄河北决百年之后的余波。
绝望于:怎么算,都算出来人口蹭蹭地涨,人均土地面积越来越少,早晚要到就算彻底均田都不太可能吃饱的普遍贫困。
绝望于:就算均田了,人口还是在涨,那以后怎么办?土地终究还是越来越少。
这种绝望,是18世纪的绝望。
后世,工业革命,催生出无产阶级。无产阶级的革命者,着眼于工业的未来,战天斗地,不会绝望,因为他们知道,工业化可以解决吃不上饭的问题。
而之前,一群地主中先行一步的精英,没见过工业时代,也不可能相信亩产千斤粮,囿于时代,终究绝望。
当刘玉出现,当大顺开始探索世界、抓住大航海时代的尾巴,问题其实仍旧没有解决。
实边,和解民倒悬,是两件事。
实边……人,是会自己生孩子的。
就说此时的澳洲,以“实边”、“占领”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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