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在太常礼院,这等务虚的衙门里便躲不开这场‘濮议’,故而要躲开这‘濮议’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外地任官,或者去干实事的地位任官,否则就避免不了这意识形态的站队问题。
故而他今日向欧阳修提出辞去经筵官。
欧阳修道:“我虽不愿你在此时离开礼院,但看得出你心意已决,此事我与韩相公分说吧。官家端地是让人心凉,难怪朝堂上人心如此。”
“也罢,”欧阳修却转手拿起图给章越看道:“你看这西湖旁除了我欧阳家的宅子,我让二郎在颍州当地买宅再拿去租赁给平民百姓,如此就算致仕后,一家人也是衣食不愁。”
“你说得对,我自己都有退意,也就不推你上去了。”
章越道:“侄儿惭愧。”
欧阳修道:“你莫要惭愧,之前官家说要亮阴三年,如今又犯了这等重疾,韩公主张如福宁殿所议让太后效仿当年章献太后故事垂帘听政了。”
“既是太后垂帘,那么礼院就要奏请,韩公本要你来出面奏请,我却担心此事于你日后仕途不利故而推了,没料到你倒提出辞去经筵官。你可随时抽身而退,但老夫却不能啊!”
欧阳修不由唏嘘。
章越心道,韩琦这是怕自己与他绑得不够紧么?看来自己这下车的决定,还真是对了。
章越起身道:“即使如此,小侄谢过伯父。”
欧阳修爽朗地道:“谢什么谢,吾一生为好交朋友,旁人都说我是伯乐,但既然是伯乐,也当为你日后好好考量。你有无考虑去哪供职?”
章越道:“若是可以侄儿想去要害之处,譬如三司。”
欧阳修笑道:“三司掌邦国财用大计,是个好取出。”
章越笑道:“不过侄儿官位似不够。若是能再加官就好了。”
欧阳修笑道:“怎么你还嫌官升得不快么?你岳父的兄长吴春卿,二十五岁进士及第,三十一岁制科入三等后,方从大理寺丞迁至著作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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