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得清楚,别看这些日子,官家让章越在家赋闲,但值此大败之际,官家不找别人独找章越一人来商量。
由此可知对方的分量。
蔡卞掌灯在前与章越,石得一从走廊走至内殿。
蔡卞伸手推开内殿门,章越隔着垂纱看到躺在御榻上了无生气的天子。
天子容色憔悴至极,闭目在那。章越还是低估鄜延路兵马之败对天子的打击。
十几年之际君臣恩遇,令章越忍不住难过。
而官家似听得足音转问道:「是章卿吗?」
章越闻声挑开了垂纱上前行礼道:「臣章越见过陛下!」
但见官家捶榻掩面道:「朕若早听卿之言,焉有今日之败,丧师十数万,不知有何颜面见卿?见群臣?见太后?」
见官家痛哭失声,众人都是手足无措。
章越手扶御榻旁伏地泣道:「陛下何出此言,泾原路胜负未知,岂可轻易言败。纵使一时不胜,也可图日后再举。万望陛下明鉴。」
「切不克因一时之败而弃远图。」
君臣相对泣了半响。
天子方才容色稍缓问道:「这是卿肺腑之言吗?」
章越闻言拭泪,他扪心自问,这次伐夏自己没有错吗?
自己也有错的,自己认为不能赢,一开始就反对,若自己一开始全心全意地支持官家,纵使不能胜,也不能败得这么惨。
自己只是一力主张浅攻进筑,却忽略了官家急于成为有为之君的心情。
立在一旁的蔡卞一面垂泪一面奋笔疾书,将章越与官家的对话都记在起居注上。
章越道:「陛下便是这般,臣有过矣。臣闻‘明者因时而变,智者随事而制"。臣总以为伐夏不能急切,而不去为之,却不知不去为之,而不知能不能。」
「这是臣不能变通之愚。」
官家闻言叹道:「非卿之过,乃朕昏聩所至。卿方才说刘邦项羽楚汉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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