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不好。这个时候是非常考验官员们演技的,所以大家立即都装作没事人般,有些郑重又有些平常的回到宴席的座位。
官家对皇六子道:“你侍立在此就好了。”
皇六子答允了,然后众臣们继续宴饮。
宴饮一半,王珪等宰执们分班上阶一一再拜。这是怕刚才没看清,再上台看一次。
章越上阶时也是感慨万千,对官家敬酒再回到宴席间。
众宰臣们向天子敬酒时,都是以敬酒名义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皇六子,只是一眼不敢多看第二眼。
皇六子也是全程一言不发,众大臣见他侍立在旁,虽有些瘦弱,但看起来也似能承天之重的样子。
宴席散后,章越举步出殿。
抬头望去外头天气晴朗如昨,但平静之中,却好似有等无风起浪的意思。
章越坐上肩舆正欲离去,不少官员立在他一旁相送。但他回头看向殿宇处,却见不少大臣主动走到蔡确一旁言语。蔡确自负自傲地立在殿宇下,长袖善舞般地酬答着四方。
这一幕令他有些失落。
现在皇六子天子也都安排妥当了,似乎也要到了他宰相任内落幕的时候了。
一旁苏辙在侧道:“丞相且看此公能得意多久,不知朝堂上下多少人恨不得食其肉。”
章越看向苏辙道:“子由,你什么意思?”
苏辙道:“丞相,没什么,辙在朝多年悟出一个道理君子斗小人,如同赤手博猛虎。”
“所以拿君子的办法与小人斗,就永远斗不过他。”
章越问道:“可是君子用了小人的手段还是君子吗?”
苏辙肃然道:“丞相当年不是说过,论迹不论心,论心不论迹吗?”
“辙认为论迹,无论心是如何,只要办了好事都是君子。”
“但论心,只要出发是好的,无论办得是好事坏事,也都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