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草棚的马厩,几个守夜的护卫正在和两名忙活着下马料的驿卒闲聊,俨然聊得十分愉快。
“笃笃笃”,极轻的叩门声响起,熟睡的阿小顿时直起身板跳下榻来。
“终于来了!”
承晔嘴角一弯,拍拍阿小肩膀让他自去睡下,自己提了件披风开门出去。
门外的李冲脸色被月光打得青白,唇角却抿出果决的弧度,“卫二爷,林大人请您过房一叙。”
承晔点点头,二人迅疾上了楼往世蕃所居的驿舍而去。
待到门口,李冲却拿起地上的酒瓶子,跳上门前的围栏坐将下去。
承晔知他是在门外望风警戒,自己心里更是一凛。
推门进去,果见林世蕃与费文理端坐在房中的方桌前,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眼见世蕃向他招招手,承晔乖觉地搬了个小方凳,坐在世蕃下手。
“李冲方才报过消息,此处驿卒并未像之前见过的那些一样着急往外递消息,二人至今都未曾出过驿门,我们的人巡视下来,连只苍蝇都没飞出去过。”
费文理仍然是一派和气谦恭的模样,说着暗哨密报跟平日里与同僚谈诗说文时没什么区别。
承晔心里一阵叹服,要说还是文老太爷想拿出手的门生,真是能文能武,跟舅舅这种久经沙场的人也能立时投契,混在一处。
“身处遥远西陲,能在千余人中认出我来,想必非是等闲之辈。”
世蕃拈须沉吟,他只在年少之时随同章淮老将军来过西疆,其余泰半时间都在西南军中驻守,偶尔奉旨回京都小住,西部边境的老驿卒竟能一眼认出他,这才是咄咄怪事。
看着承晔欲言又止,林世蕃转向他道:
“你也看明白了,这沙蒲驿里有些蹊跷,如若不再飞书传信,想必是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不若我和李冲现在就出发,带一小队护卫沿着官道先行查探。”
对方如果有动作,定是在明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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