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安怡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净手接过谭嫂递来的碗筷,有些郁闷地道:“师兄还没派人来么?”
谭嫂摇头:“没呢。不应该呀,往日他要是有事来不了,怎么也会让人来说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可从来没有过。要不,让老张跑一趟?”
安怡摇头:“算了,今天病人不多,我应付得来。他累了这许久,就让他歇歇吧。”陈知善肯定是因为被她拒绝而生气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肯来医馆,也不愿意使人来说。她若要让老张去问一声也无不可,就怕他又会错了意,不如冷他一冷,让他彻底死心才好。
吃过饭,安怡百无聊赖地坐在梨树下数树上还剩多少片叶子没落。忽听外头一阵鞭炮声响,不由高兴地问坐在一旁翻晒萝卜干的谭嫂:“不会是又有人在咱们对面开了家医馆吧?”
谭嫂送了她一个白眼:“最近可没见有谁家收拾门脸。”
安怡撺掇她:“走,咱们去瞧瞧是什么热闹。”
二人一起出了门,朝着鞭炮声响之处赶去,只见街上早就挤得水泄不通的,安保良和曲县令等人带着一队衙役,点头哈腰地奉迎着一队人马朝县衙方向而去。被簇拥在正中的正是骑紫骝马、绯袍玉带、贵气逼人、傲然足秀、面无表情的谢满棠,他左侧骑着枣红马的是笑嘻嘻、东张西望,穿着五品武官青袍的柳七。此外,又有好几张十分眼熟的面孔,都是安怡三年多前在抚宁见过的。
不怪柳七昨日敢和她夸海口,说不但不会给她惹事还能让人吹捧着她。安怡站在街边看了一会儿热闹,满耳朵都是周围人等对谢满棠这貌美如花、难得一见的钦差大臣的景仰之情,又有耳目灵通的卖弄打听来的消息:“岂止是钦差大臣呢?看见没,穿的绯袍玉带,超品的国公,宗室贵戚!”
以大丰朝制,宗室封爵先有亲王,又有郡王,再有国公,郡公。作为国公来说,在宗室中已经算是远离政治中心的没落存在了,不怪得谢满棠要几次三番深入险境做这偷偷摸摸的事,想来也是个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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