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止,他已顾不得自己还冷不冷,靠着墙壁起身,挑眉质问:“你真的就完全信任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吗?你三番五次对沈氏下手,沈氏能信你吗?你身边的人究竟还有多少可用的,他们从荒芜之地来到繁华的锦安城,你敢保证他们没有见钱眼开、又敢保证他们还愿意随你回到落魄之地吗?”
齐延听而不言,宁锦书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她问齐延,将来事发东窗,宁氏为保宁氏全族,为利依附权位,将来会不会出卖齐延?齐延只是抱以沉默,而今齐延仍抱以沉默;齐延心中埋有猜疑的种子,他不信人心,更多的是,他懒得猜度别人的想法。
齐延遇事,只要不犯他的底线,能过则过,讲究一个逢场作戏;若不能过,一旦齐延利用完,便是北门卫那六人一样的下场。
楚云天又道:“齐延,世上之人大多趋炎附势,他们只巴结有权有势之人,才不管那人什么德性;特别是那种一直吃苦突然尝到甜头的人,他们发现承担苦难的正是他们自己,那些嚣张跋扈的却活的热闹张扬,他们心理愈发不平衡就越往那边靠,犹如刀头舐血;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你不再是他们能够继续倚仗的人……”
“你说够了没有?”齐延冷声打断,他面容阴郁、双目阴沉;楚云天所言,且不说五年前的段司敏,而今秦风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
楚云天恶意不止,如犬狂吠:“没有!你要保你的弟弟,你手底下的人愿意吗?你能接受失败,他们呢?他们就是蝼蚁、是牺牲品……”
“你是什么东西?算蝼蚁还是牺牲品?谁的蝼蚁又是谁的牺牲品?西临太子、太后、本王,还是我弟弟齐铭啊?!”齐延步步走近,他把自己记忆中楚云天勾结的人一一列举,最后的齐铭,是齐延自己都不敢认的。
“自然是你齐延的蝼蚁。”楚云天随口就答了,唇红齿白就是不说正经话。
齐延已近人眼前,二人四目而对,谁也不让谁;齐延顺势而问:“那你说,本王的困局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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