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唐王府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看”大哥朱器墭,而是直奔老唐王卧房而去。
老唐王仿佛苍老了许多,人也更迷糊了。
朱器圾呼唤了好几声,老唐王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看着眼前的幺儿,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朱器圾跟老唐王随意聊了几句之后,突然装出怀念的表情,忧伤的道:“还记得小时候大哥对我可真好啊,经常抱着我去买好吃的,好几年没见大哥了,我想去看看,我想,再看他最后一眼。”
说着说着,他竟然流出了眼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唐王跟着流泪道:“嗯,你是该去看看你大哥了,要不然就再也看不到了。”
朱器圾突然间又装作惊恐道:“可是,父王,我怕啊!”
老唐王不由惊奇道:“你怕什么?”
朱器圾装作惊恐到了极致,有点歇斯底里道:“我怕死啊!父王,您想想,如果我死了,您还能传位给谁?”
老唐王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摸着朱器圾的头,坚定的道:“幺儿,别怕,父王陪你一起去。”
这个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尚未卧病在床之时,整个人都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他缓缓整了整自己蟒袍,随即朗声道:“任国成,备轿。”
老唐王所说的轿子就是一个躺椅,两根长长的竹竿。
两队护卫开路,朱器圾和任国成跟随左右,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大牢里的天井中。
这个时候,王府里的下人已经准备将朱器墭和朱聿键父子下葬了。
这两父子并没有享受到藩王下葬的礼仪,天井中也就两口薄薄的棺材,送葬的人好像也就那么几个,甚至,两父子连蟒袍都没换上。
他们,就那么穿这囚服,躺在两个方桌临时拼起来的台子上,准备进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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