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的声音又娇又软,可她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刀子一般,扎的徐滨之面色扭曲。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徐滨之终于狠狠砸了一下画案:“滚出去!”
“我知道父亲看我不顺眼,我也不留下讨嫌了。”徐长宁礼数周全的屈膝,便背脊挺直的离开了书房。
站在廊下,被斜阳的余晖刺的眯起红肿的双眼,徐长宁面无表情的走向内宅。
路上所遇得下人照旧恭敬行礼,可徐长宁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的态度与从前不同。
好在,今日之事已闹成这样,以陈家老太太和陈夫人的性子定不会忍耐,这门亲事八成是结不成了。
刚这样想着,徐长宁眼前忽然白光一闪,走向内宅的甬道瞬间扭曲,周遭景物一变。
红帐幔,红桌巾,一身红的她坐在铺设了大红锦缎床单的拔步床沿,红盖头被她抓在左手,右手一摸,满床是莲子、花生、铜钱等物。
徐长兰熟悉的声音微微气喘,从隔壁传来。
“青宣哥哥,我,我实在不该……今天可是你与四姐的好日子,你别……”
“别理那贱人,”陈青宣的声音十分沙哑亢奋,“她若不是嫡女,我会要她那残花败柳?”
一阵白光闪过,景物变换,徐长宁扶着二门内甬道的墙壁,额头冒汗急促的呼吸。
怎么会这样?难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是没能摆脱陈青宣,甚至和徐长兰一起成了陈青宣的人?
“四小姐,您怎么样?”二门上的仆妇担忧地望着徐长宁。
徐长宁摇摇头,笑道:“多谢嬷嬷关心,我刚才有些头晕,这会子已经好了。”
“奴婢扶您去荣鹤堂吧。”婆子殷勤的扶着徐长宁手臂。
徐长宁此时头晕腿软,也不推辞,道了谢就大大方方的任婆子搀着,心里却在飞速计较。
看来她还要再加把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