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科举,本意就是多选一些敢说敢做之人。
李闻韶敢写别人所不能写,敢指着萧北情的鼻子骂,猜到了萧北情出题的目的,写中了暗藏之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能同皇权对抗,本身就是一种勇。
李闻韶有脑袋一热不顾一切的勇气,可周缙恩的出身经历,却使他瞻前顾后,无法写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
毕竟他不久前才因为上表让自己的恩师尹商还朝之事被剥夺了科考之权。
被逐出国子监时周缙恩深刻体会到了何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十年寒窗只为能入仕,如果过往所有的人生全然没有意义,未来又被断绝,那真的是寻死的心都有了。
纵然后来周缙恩回到了国子监,恩师又官复原职,自己拿到了会试第一名会元的名次,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人生最初想走的轨迹,可仍然无法挥散当初那种彻骨绝望的滋味。
李闻韶荒废了多年的学业比不得周缙恩日日年年的苦修,要论才学,周缙恩是同辈中才华居首位的人,有夏王朝当今学子魁首的位置当仁不让。
只是前车之鉴足可以泣血,周缙恩再也没有放纵言论的资本与心力了。
所以李闻韶得了状元的位置,周缙恩只能与其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