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宁入眠难,半个时辰还不够她睡着,便摇摇头,“起吧,宣奉墨来给我读奏折。”
许嬷嬷应了,抬手取了白布巾子给崔昭宁系上,又轻手轻脚地服侍她更衣洗漱。
一众侍女都轻手轻脚的,半声不敢吱,像是被群野鬼围着似的。
谁都怕她。
崔昭宁年少时不爱读书写字。做姑娘的时候,家里的姊妹都嘲笑她字像狗爬,大学第一篇都背得磕磕巴巴。
可如今不是了。
先帝驾崩时,首辅宋修明大权在握,且才三十余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
可衡儿才七岁,她自己则是个女子,而且没有娘家撑腰。没有人替他们娘俩撑腰,衡儿的皇位自然坐得摇摇晃晃。
先帝年轻的时候,皇位也坐得不稳。
崔昭宁随着先帝一路熬过来,自然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她舍不得衡儿被人当傀儡。
她在竹帘后,一坐便是十年,也和宋修明斗了十年。
坐得久了,就觉得那些文绉绉语句,其实她也听得懂,想得明白。
只是日子有些苦罢了。
现下天色还没亮,但是离上朝还有些时候,若是有急事,会有朝臣提前过来私下议论。
而近来滑国犯边之时沸反盈天,想来是有人来找她议事的。
果然,不多时,外头便通报首辅宋修明来议事。
帘子被掀开,宋修明走进来,按着规矩行了个礼。
崔昭宁看不见,是身边的徐嬷嬷捏了捏她的手心,崔昭宁便道:“平身吧。”
宋修明并未多寒暄,径直道:“臣以为,滑国狼子野心。若不派大军镇守边关,威慑退敌,滑国必定勾结西域十四国,在通货贸易上压制大齐。太后若在犹豫下去,未免贻误战机。”
崔昭宁原本便一夜未睡,被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话一说,顿时之间只觉得冒火。
崔昭宁忍着怒气,“宋大人是说哀家误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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