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倒是精致。”
太子对于李食记很熟悉,他的儿子,他的弟弟们,全都是李食记的常客,唯独他没有来过。
待到菜式一样样端上来,跟在太子身边的随从便拿出银针,挨个试毒,柴晏和齐慰早就司空见惯,太子却趁着这个空当,问道:“你们请我来这里,不是只为了吃饭这么简单吧?”
两名随从试完毒,重又如两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到太子身后。
齐慰这才说道:“殿下慧眼,微臣确实有事禀告。”
一旁的柴晏忙道:“大哥放心,左右两侧的雅间,我全都包下来了,这会儿全都空着。”
太子微微蹙眉,问道:“这般麻烦,不能在宫里说吗?”
齐慰忙道:“不瞒殿下,微臣的舅兄也来了,此事与他相关,然他不信进宫,因此微臣才请七殿下代为相约,请殿下移步此处。”
舅兄?
太子心道,齐慰的舅兄不是那位前安远侯府的小公子,后来的青云岭土匪吗?据说现在他们一家子都来了京城,青云岭也散伙了,齐慰此时说起他来,难道是为了当年安远侯府的事?
安远侯府的那件事,如果周家人够聪明,是不应该重提的。
高宗疑心是真,周文璧造反也是真,安远侯世子麾下的两大营兵变更是真。
周家此时越是不提,当今天子对周家的愧疚便会越多,将来补偿给周小白的亦会更多。
落草为寇的周弘或许看不清这里面的事,可是还有齐慰,齐慰难道也看不清,看不透?
太子神色如常,可是眼睛却在齐慰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齐慰与这位太子打过几轮交道,太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思深沉,处事老练,当今天子尚是裕王的时候,也不如他。
齐慰知道太子一定是想起了安远候府的事了。
他站起身来,撩袍跪倒,说道:“臣有罪,时隔二十年,方知昔年鞑剌撕毁盟约,举兵进犯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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