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仍跟着他的银鞍直武士道:「待在外面。亚子,随我进来。」
李亚子快步跟上。
夏鲁奇、元行钦、储慎平、种彦友四人亦举步跟进,邵树德的话不是对他们说的。
进入灵堂后,邵树德四下扫了扫,除了李家之人外,厅内还有十余将吏,应是跟随李克用而来的幕府***了。
「陛下。」晋王妃刘氏上前,行了个礼,满脸哀容。「嫂嫂。」邵树德回了个礼,问道:「兄在何处?」
刘氏擦了下眼泪,将邵树德引到西南角,掀开了白幔。
白幔之内,上挂悬重,下面铺着一张敛床,李克用躺在上面,用布衾盖着。刘氏跪坐于地,轻轻掀开布衾。
邵树德亦跪坐于对面,默默看着李克用已经凝固的面容。李存勖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弟来迟矣!」邵树德轻轻拉起李克用冰冷的右手,叹息良久,眼眶已是微湿。
「来之路上,风吹雁急,一叫一回首。松柏呜咽,声声在耳边。弟知不妙矣,星夜来奔,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昔年华岳寺之盟,相见甚欢,旋鸿池之会,仿如昨日。本想再会有期,不意死生二分。兄去何急也!」
刘氏听了,再度啜泣。
河东将吏听了,也感伤不已。
真心不真心,他们看得出来。邵树德贵为大夏天子,径入灵堂,眼中只有亡兄,而不顾己身,此非真耶?
言辞之间,恳切不已。他们作为旁人听了,也心有所感,宁不真耶?晋王得天子星夜奔丧,这辈子值了。
「弟向小子然一身,骤得义认,喜不自胜。打拼半生,鬓发已
苍。方要同享富贵,兄却欲委山冈,何恨也!」
「兄之去也,独留弟于世上,而后静思伤情,恸哭风霜,何痛也!」「弟亦已近归途矣。从今往后,不惊春物少,只觉夕阳多。何哀也!」邵树德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刘氏抹了下眼泪,轻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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